【眼桃】Eyes of xxx
试水小段儿。大约就是1-2之间的丝丝的人生感慨【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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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迟疑着看见暗淡沉郁的深蓝色。
像是从雨水滂沱的夜晚浮起，意识终于和身体缓慢地完美啮合后他眨了眨眼睛，从自己特意选出的花香洗衣液的味道里挣出来，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抚平方才在深蓝布料上枕压出的褶皱。
那位大人戴着从不离身的白口罩安静地躺卧于病床上，睡梦安详。
他一边暗暗谴责自己竟然趴在那位大人肘边睡熟，一边又不可自抑地从内里泛上一阵干苦的窃喜，最后他无力地咬咬下唇，把根本没有因睡姿变动而发生任何改变的长袍处理规整。是的，完美无缺，这样才配得上心中的那位大人——哪怕他总是为了组织着手各种保洁工作而无暇顾及这样迂腐微小的污渍。但若是他能够协助，小到衣着打扮大到以命相持，他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他照着那位大人教导过的，蜷起三指，将拇指和食指弯曲绕出闭合的图案。
“……爱与梦想。”他低声喃喃道。
光明之眼的世界，定将是无比美好，只要这位大人还在，只要他还能把那些蛀虫从这个冰冷粗鄙的世界抹除，一切都将是完美，都——
左颊的疼痛猛然将他拉回深渊中杳无回音的现实，他按住撕裂凄惨的患处，喉咙里挣扎着压低了一声声痛彻心扉的悲号。痛楚对他不算什么，他几乎把所有都失去了。
他把镜像物摔得粉碎尖锐，他悲结肠腑终日难眠。
眼睛……眼睛…
——我完美无瑕的脸啊！
他想要哭，可他什么都没有了。他现在只守得住自己左眼四周火热的痛楚和病床上渺茫的一线希望。而这位大人，沉沉离开，却不曾逝去。难道从那时以来所有的追随——
“——乐丝。”
——这个世界都是
“——我最忠诚可爱的信徒。”
眼睛，眼睛啊。他捂住自己左脸丑陋不堪的钝痛，可这样的难耐灼烧却把他带回了某个阳光柔软的温和午后。在那鲜明的反差里，在白炽灯管惨白的人造光下，他听到了令他顿悟并迈步至此的现实诗句，他遇见了那个在白纸上绘有蓝色人眼图腾的在世神明。
好痛，眼睛。眼睛……
我的眼。
他把手从左颊上徒劳的按压撕扯上剥离。
我的眼。
他握住了被床被焐得干燥温暖的较年长者宽厚粗砺的手掌。
——我的眼。
他像是把所有的不安都吞咽殆尽，稍稍倾伏下背把面目不堪的自己埋在医院透着消毒水气味的棉被里，双肩不可见地颤抖起伏。他的绝望和希冀化为咸水，淌进了他和病者厚厚的棉絮屏障里，巧妙的被吸收阻隔。
杳无回音。
“……我敬爱的眼大人。”